优势投资者的七项修炼：华尔街之道
征服你自己，而不是征服世界。
——勒内·笛卡尔
当你走进一家餐馆时，你可能认为自己能决定从菜单中点些什么我不想扫你的兴，而事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在你进门之前，餐馆服务员就已经看穿了你。他们深知如何鼓动你点他们想要你点的东西。首先，他们尝试引导你去看一些特定的菜品，促使你选择更昂贵的或不太健康的东西。具有描述性名称的菜品卖得更好，甚至会让你觉得味道更好。哪个说法听起来更有诱惑力：鱼卵或鱼子酱？蜗牛或法国蜗牛？鱿鱼或炸鱿鱼？鸭肝或鹅肝酱？1给菜品起一个具有异域风味的名字会使其更畅销，因为食客实际上愿意为名字花哨的菜品支付更高的价格。通过给某些菜品的字体加粗，增加颜色或突出显示等，都能吸引食客的注意力。餐馆甚至将价格更高的菜品印刷在菜单的右上角或左下角，使食客更容易发现它们，因为食客的视线会很自然地落在这些地方这并不是餐饮业人的某种阴谋。这只是在商言商的营销手段，他们深谙心理学。他们比你更懂得你需要什么。不幸的是，在营销技巧方面最有才华的行业就是金融业。一个优秀的销售人员比优秀的投资人员更能吸引客户。这很悲哀，但的确是事实。听起来感觉最好的产品往往是最糟糕的投资。过多的交易活动并不一定带来最好的结果，但你日常接触的正是此类产品的兜售。越是需要花费更长时间解释其投资方式，越有可能是最糟糕的产品。但对不知情的投资者而言，听起来貌似更加“高大上”。
金融业的主要业务是出售复杂性。它们总是改变现有产品的包装，或终止不再可行的产品。华尔街试图以更高成本和过度复杂的鹅肝酱来诱惑你。看表6-1，每年有成百上千的共同基金成立或破产。2003-2013年，近7000只共同基金创设，同期近6200只共同基金被兼并或关闭。
表6-1退出及进入市场的共同基金数量（单位：只）
退一步说，这不是令人满意的业绩记录。这个行业基本上就是把堆基金往墙上扔，希望其中一些能黏在墙上，它们清楚总会有一些无法运转的基金会关闭或被兼并。同时，它们总会有新的创新方式，出售新的迎合投资者情绪和近期市场行为的基金或产品。金融业的菜单总在发生变化。
当市场看起来有希望时，华尔街创造了太多的产品推动狂热的投资，华尔街由此臭名昭著。虽然有些产品有投资价值，但你真正想知道的重点却永远无法触及：“我为何要投资这个东西？”资产管理公司联合研究（ Research affiliates）的共同创始人杰森·许（ Jason hsu），阐述了资产所有者和资产管理人的不同终极目标。“因此，为准确起见，我们大声且清楚地申明：投资管理业是营利性行业。因此，资产管理人和资产所有者之间存在天然冲突。”杰森·许继续说，“资产所有者希望费用低于10个基点；资产管理人更青睐‘2%+20%’。资产所有者想要透明度；资产管理人则青睐暗箱操作。资产所有者想要简单化；资产管理人为了提高产品吸引力，喜欢雇用火箭科学家来创建复杂的最优解决方案。资产所有者希望找到基金经理后，‘未来’的业绩会出色；资产管理人满足于过去的强劲表现，来推动日后的资产聚集。资产所有者想要获得更多阿尔法，资产管理人乐于向投资者兜售获得阿尔法的可能性，并因出售希望而收取高额费用。”
尽管华尔街控制了金融产品菜单的选项，但投资者也开始警惕它们的销售技巧。作为低成本基金产品提供商的先锋公司，已经从行业暴发户成为管理资产规模达3万亿美元的行业领导者。虽然很多人认为先锋公司主要是指数基金提供商，但其管理的全部基金中有一半实际上是主动型基金。其中股票型基金的资产有超过14是主动管理。在过去10年间，91%的先锋公司的基金（包括主动型和指数化），能够跑赢市场同类产品的平均值。它们如此成功的原因在于保持了特别低的成本。先锋基金的平均费用率仅为0.9%，而行业平均水平是1.08%。4正如晨星公司的拉斯·金内尔（ Russ Kinne）在一份关于共同基金费用的研究报告中写的：“在共同基金的世界里，如果有什么你值得信赖的事情，那就是费用率可以帮助你做出更好的决策。”晨星公司发现，在它们分析的每一个时间段，在所有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低成本基金均跑赢了高成本基金。在每个时间段的每项单独资产类别中，成本最低的1/5基金比成本最高的1/5基金创造了更高的总收益率。
退一步说，主动型基金的想象空间较大。在任何一年，只有约60%的共同基金跑赢了业绩基准。但对投资者而言，这个时间段太短，无须为这个业绩数据烦恼。特定年度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不能只用一年的业绩表现来判断一个投资者，因为在这么短的时期内，市场运行过于随机。问题是一旦你延长时间跨度，跑赢基准会变得更难。在10年的时间跨度内，跑不贏基准的投资经理的比例跃升至70%。如果把时间延长至20年会怎么样呢？跑不赢基准的投资经理的比例更高，达到80%。最麻烦的是，表现不佳的基金最终的亏损幅度，比跑赢的基金的盈利幅度大很多。
大部分主动型基金很难持续跑赢市场，这实际上有内在原因。并不是像某些人要你相信的，向报纸扔飞镖的猴子在选股方面比一个主动型投资经理做得更好。以最简单的专业术语解释，在剔除费用之前，所有投资者中有一半能跑赢市场，而另一半则表现不佳。一旦考虑税收、费用和交易成本，投资者难以跑赢严守投资纪律的、运营成本最小化的指数基金，就能说得通了。
然而，投资者确实比以前更聪明，更见多识广。要想跑赢市场的竟争更加激烈，生存空间进一步压缩。现在要想完全靠技术脱颖而出更加困难。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博士、工商管理硕土和特许金融分析师在市场上和你抢饭吃。这就是投资者及作家迈克尔·莫布森（ Michaelauboussin）讲的“技能悖论”。技能悖论表明：在一个给定的任务中随着技能的提高，业绩表现的变异性压缩，意味着结果的范围变窄，运气在决定赢家和输家时更为重要。而且投资者不是更蠢，而是越来越聪明。莫布森的看法是：“不是投资经理变笨了。而是恰恰相反。基金经理的平均水平比以往更为熟练。技能悖论认为某项活动的结果如果同时与技术和运气相关，当技能提升后，运气就会变得更为重要。”他继续说，“说投资经理的短期投资结果主要靠运气，与说他们都是靠运气，是有区别的。研究显示，最积极主动的基金经理创造的总收益确实高于基准，但那些超出的收益被费用所抵消，最终给投资者带来的净收益却低于基准。
不是投资者缺少技术，而是技能悖论起作用：随着时间推移，投资者变得更加老练，信息传播更便宜更快捷，技能的差距缩小，而运气变得更为重要。”
对于在运气与技能分布图中倾向于运气的任务，解决之道是实施某个投资程序来引导你的行动。莫布森接着说：“对于倾向于运气决定的活动，一项好的投资程序是获得长期成功的最靠谱的路径。”在短期内，运气在金融市场上起更多的作用。因此如果你一直玩短线，那你注定错误。
